南烛殿又深又广,设有很多龙形烛台,比北海殿亮堂不少。东方藻井顶窗还引着天光,不点蜡烛也能感到天光四时变化。
南烛殿东方蓁小时候常来,长大后就不怎么再来了。
沿路雨水溅湿鞋袜。东方蓁坐在偏殿脚特别冷,白笑脱了她鞋袜,揣在胸口暖着。
东方蓁很不自在挣扎着要抽开,“白笑快放开。这里是东宫,这样不雅。我不冷。等会儿太子哥哥来了怎么办。”太尴尬了。
白笑扬起笑脸道:“无妨。三公主放心,奴婢刚去问过高公公了。太子殿下正在忙,一时半会儿过不来。奴婢把您的鞋袜交给以前同寝的宫女,拿去茶炉上烤了,很快就好。”
东方蓁垂眸看着白笑湿了的鞋帮,低声道:“你的鞋也湿了。”
白笑连忙道:“公主不用担心。奴婢以前在东宫的屋子还留着,等会儿找双旧鞋换上就行了。”
说着,白笑叹了口气。不解的看着三公主,问:“三公主真是。钰海不过是个舞娘,哪值得您千金之躯,这么冒雨为她来找太子。”
东方蓁微怔,说:“是我莽撞了,有些想差了。”她只是急性子惯了。
平日太多自己不能做主,难以做成的事。难得有一件她能做到的小事放在眼前,只想着尽快做了。到没在意雨势。
白笑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叹了口气道:“这雨越下越大,也不知道晚上停不停。这可怎么回去啊。”
东方蓁笑盈盈的道:“会停的。”
白笑的胸口柔软富有温度,东方蓁双足被她揣在怀里很快捂回温。珍珠白贝壳一样的指甲,很快又泛起柔软的粉色光泽。
步履声传来,东方衍大步跨进偏殿一愣,问白笑:“公主方才来时下大雨?”
白笑急忙放开东方蓁的双脚,跪在地上回话:“回太子,方才过来雨势并不大。只是吉运桥那边有点积水,公主不小心湿了鞋袜。奴婢怕公主受寒,这才斗胆不雅。望太子殿下恕罪。”
东方蓁赤着足,呆呆的坐在座位上,一时行礼也不是坐着也不是。刚要下来,东方衍按着她的肩说:“免了。”
东方衍不以为意,对白笑道:“你做的很好。”然后吩咐高长盛:“去找司衣拿几双干净的白袜过来。吩咐司缮局和工部重修吉运桥排水,把咸喜宫整齐干净。”
“是。”高长盛迅速退下,不一会儿就捧来两三双干净的白袜。
太子的白袜都是用白锦缎做的,袜口和脚踝都绣着龙爪、龙纹。
闪电轰隆劈下来,连炸三四下。整个南烛殿都嗡嗡作响,窗棂外风吹雨打,电闪雷光。照的东方蓁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