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好像要劈下来训-诫谁一样。
东方衍看见东方蓁团着身子,穿着茜金色织樱锦缎做成的大袖衫,小小的坐在宽椅上穿袜子。不知是椅子太小,还是她太紧张手脚笨拙,好半天才穿了一只袜子。
白笑被放下去换湿鞋。她一路跟着过来,湿的比东方蓁还厉害。整个小腿都是潮的。
东方衍开口正欲给蓁蓁叫个宫女。突然想起南烛殿近身服侍的都是太监,有几个叫得上名字的宫女,都是当年母后留给他的。
雨下的这么大,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叫人。
东方蓁被太子的目光看的无所适从,穿的更快了。太子的袜子很大,东方蓁一提连小腿肚都包住了。只能胡乱塞进裤腿里,好不容易挡好。两只脚丫紧张巴巴的缩在白袜子里,踩着宽椅。
东方蓁突然发现她被困在这张椅子上了,没有鞋,没有宫女。对面只坐着面无表情的东方衍。她只好抱起双腿,坐的舒服些。
东方衍问她:“高长盛说你有要事找孤?”
东方蓁迟疑了一会儿。白笑说的对,她有点太莽撞了。钰海不过是个舞娘,不值得她这么冒雨匆匆找来。如实给太子说的话,想必他会更生气吧?
东方蓁想了想,道:“打雷,我害怕。”
东方衍生气又无奈,看了她一眼,嗤笑道:“敢骗孤?”他没叫太监,自顾自的提壶给他和东方蓁一人倒了一杯热茶,碧螺春的香气沁鼻。
东方蓁小声辩驳,博取同情支持。清媚娇怜的说:“太子哥哥,我真的怕打雷。”
东方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会撒娇。她本就长的小,天生随了丽妃的媚骨。坐在那不说话,皱个眉,冷声笑都像是一朵软白云从蜜糖里滚过。让人如甜了蜜一般心软又怜惜。
唯独她故作姿态的娇滴滴时,不仅矫揉造作,丝毫不博人同情。甚至让人有一丝想发笑。
东方衍毫不同情这个小骗子,笑着问:“哦?那小律呢,你把他一个人丢在咸若馆,他想找姐姐怎么办?”
这个小白眼狼有多护弟弟,东方衍可是深有体会。
东方律不过和她同流了一脉血罢了,她天生就待东方律亲近。呵护的不得了,亲近又疼爱。
东方衍一想到这个心里就有些冷沉。
转念想到蓁蓁是因为这一脉血缘才待东方律如此亲近,心里又不免生出一种庆幸来。又无怨无悔了。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