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皆有。”新田新作出解答,“他出生的国家实行征兵制,之前也的确是刑警。”
每次附身外国人,总要经历一番思维跨越语言的恶心感。百合加舒展身体,似笑非笑地抱怨道:“感觉到韩语的记忆开始涌进头脑了,真讨厌。”
她附身的男人名叫孔时雨,与各教派、咒术师和诅咒师都有一定的关联,但出乎意料有着打算把秘密保守下去的骨气。
“只要把剩下几个教派的残党集结所在打听到就行了吧?”百合加以男人的姿态放松肩颈,许久未能使用过的肌肉和关节发出响声,她轻慢地笑起来,像是在控制被附身者本人,却又好像在被被附身者控制。就是这样暧昧的术式,活跃在正面战场以外的地方时方便得可怕。
担任辅助监督的年轻男性欠身:“祝您武运昌隆。”
夏油百合加不喜欢别人祝自己武运昌隆。
她向来自拟为弱者,战斗是强者才会做的事。但人生在世,大概难免要应付自己不喜欢的工作。
这样想着的时候,百合加正在搬运着行李箱上台阶。她累得气喘吁吁,一路颠簸,靠在路边有点想干呕。
和目标约定了地点见面,结果对方是冲绳那边来的,连打车都不知道怎么交代计程车司机,还要委托她代行。拜托,她也不是京都人好不好。等待中途了解这个名字叫“(笑)”的奇怪教派,教义竟然是要求一群人聚在一起发笑,真搞不懂这也能唬住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见面,花了一点力气去对暗号和攀谈,首要任务还是隐瞒孔时雨这几年工作的空缺。
“我还以为你被咒术师抓走了呢,谁让你之前整天跑那些吓人的单子。”对方是中年女性,恰好是孔时雨最能驾驭住的群体,也难怪以前能有生意往来了。
百合加对此不感兴趣,她只需要完成任务即可。
之后搬运着行李箱在城市里辗转了大概三到四次,名单上划掉的教派逐渐占了上风。晚上本来要住酒店,没来由的,她竟然从被附身者记忆里找到不动产的存在。
竟然是在京都有房子的男人。
付了出租费,走到独栋前时,百合加忍不住对自己的职业生涯产生了怀疑。
为各方势力拉皮条就这么赚的吗?
她走进去,房屋许久闲置,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政府回收。总而言之,似乎还是有供电,灰尘没有想象中多。
百合加放松了警惕,准备进浴室去检查一下热水器是否还能运作。
手在黑暗中寻找电灯开关,她拿出新买的手机,调出手电筒,随意照到架子里面。
忽然间,一种不安的推测出现在脑海。
想退出去,却已经来不及了。粗糙的手掌出现在喉管处,稍稍用力便能立刻让人死去或晕厥。孔时雨还算有防身技巧,却完全不敌对方。不怪别人,只怪她太迟钝,这时候才发现,室内之所以灰尘稀缺,是因为有人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