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晚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最近的行为跟以前越来越重合了,嵇空却知道,那是他体内的记忆在苏醒。
就像上次侯府,戚晚喊了他一声哥哥,醒来却忘得一干二净,当这些记忆碎片累计下来……
他这次不知会离开多久,他知道,等再次见面,戚晚必然已经记起所有,那时候……肯定是物是人非。
别说哥哥,他俩以后能不能和平说句话都成问题。
人心不足蛇吞象,但嵇空从来都是个担得起后果的人。
嵇空招来小太监。
太监进门端着托盘,上面蒙着一层红布。
他喊戚晚过去。
“戚晚,你既然想帮朕,朕有件事需要托付给你。你若不愿,便回侯府,就按你喜欢的样子生活,过平静安宁的日子。”
戚晚:“我做。”根本没有犹豫。
他是喜欢躺,但不想做个怂货。
嵇空深深看他一眼,终于下定决心般,在戚晚面前掀开了红布。
里面躺着的,赫然是一副鹰翅虎脸的面具,黄金缀宝玉,鎏银缠翠珠,并不耀眼,然而一出现就夺去满屋光辉,包括戚晚的注意力。
他愣怔:“天策大将军的……面具。”那盏军旗、那幅画上,都是这个图案。
嵇空浅笑,怅惘:“他名满四海,却没几个人看过他的脸。”
戚晚:忍住,别酸,至少在老婆面前不能。
努嘴:“帅吗?”
嵇空看着他,眼波柔和,亮着光。
“那年他回京,甲胄银面,满城跪迎,我站在最高处,太阳也没他耀眼。后来他摘下面具,换上常服,拉着我走街串巷,招猫逗狗,乞巧节被香囊鲜花砸得满身包。”
戚晚小声:“那是……比我好看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