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阳的二叔盛嵩可是一直忌讳着观澜堂呢!
而且如今这么接手,怎么说也都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倒不如伺机而动,先把府里头高氏的人慢慢换掉,再寻些高氏的错处出来,才能顺水推舟。
盛巍向来为人直爽,更是不了解后宅的这些伎俩:“肯好学上进,自然是好的。如今既然嫁到靖安侯府,有些话我也就敞开来说了。”
听盛巍话锋一转,管沅连忙行礼:“儿媳洗耳恭听。”
“天昭呢,性子虽冷了些,但秉性是好的。孤煞一事应该也有所耳闻,但我本身不怎么信这些神鬼之谈。如今不管信与不信,总要与天昭过日子的。好也是一天坏也是一天,不若就看淡了这些神鬼之说。我知道是个聪明人,也很欣赏的聪明。只要日后的聪明用对地方,对对靖安侯府都是好事。也心里有数,如今和天昭荣辱一体,日后要共进退才是。”盛巍颇有些语重心长。
管沅却回答得很诚恳:“鬼神之说,我也是不信的,我只知道世子爷品端行正,才干出众,是可成大器的好男儿。父亲放心,世子爷是我的夫君,妻凭夫贵,我会尽力辅佐世子爷,打点好世子爷的一切。”
盛阳有些惊异地转头看着她,锐利的双眸里渐渐流淌出几许带着压抑的情愫。
她那样赞他,无论是什么缘由而起,他只觉得稀奇而又感动。
管沅回望他,美眸含了浅浅却真切的笑意,随即又敛了神色,乖巧地侍立一旁。
两人眼神交汇不过一刹那间,过来人盛巍还是看出来些许门道。
如今看来,这两人相处得极好。
这个管氏,果真是个冰雪聪明的,这桩婚姻虽是御赐,但他靖安侯府一点也不吃亏。
俗话说,家有贤妻,如得一宝,他真希望孤煞能是无稽之谈,让管氏一直平安。
从正院出来,盛阳和管沅一直神色如常;可是一回到观澜堂,盛阳就凝视着管沅不说话。
管沅有些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看嘛盯着我?”
“我在想,”盛阳似乎有些纠结地拧起剑眉,“明天见到岳父大人,他嘱咐我好好待的时候,我该说什么话去打动他。”
管沅掩唇而笑,轻啜了一口茶才问:“我今天说的话有那么假吗?”语气却带了半分不易察觉的委屈。
什么表决心秀演技,她又何尝不是在说真心话?
她只怕自己能力太微薄,什么也帮不到他……
“阿沅,”盛阳微微叹息,“说的话一点都不假,就是因为太真,我才更要纠结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