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看得出二哥肆意妄为,但大哥说这话,我听来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我终究不是小满,才认识他们没多久,如何能明白谁是什么人。大哥对我好,可我也不能尽信他。
心里这么想着,我没有点头,只是眨了眨眼睛。
大哥的眼中闪过一丝鲜有的不甘:“爹把我和你二哥当桌下两条狗,而小满你,是一盘子肉,你二哥是执意要做狗做到底了,反正他已经尝到了肉的滋味。”
我平生最怕看人变脸。记忆里那几个凶徒也是这般,一会儿温情脉脉百般珍重,一会儿又像凶狠的虎豹豺狼,把我往死里糟践。
我惊了一下,下意识要退。
大哥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他一把搂住我,让我离他更近,伸出手来抚摸我的脸颊,他居高临下,扫视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我不要做一盘子肉,我不愿别人来尝我,是肥是瘦,是甜是腥。
“你二哥说你,哭得像小时候,舒服时会往他身上贴,温顺可爱,”他的拇指按在我嘴角,往里插陷。
我偏头,牙关一闭,狠狠咬了他一口。
他痛地一颤,收回了手,将我搂的更紧,额头抵上我的额头,声音放低:“他们都行,大哥不行?”
此话一出,我莫名火从心起。
人家要做坏蛋,你就也要做坏蛋?这是什么逻辑。方才还骂我二哥是狗呢。小满这一家子,没一个好货。我愤怒极了,瞪着眼看他。
他眼神冰冷地看着我,似乎有些失望:“有时候,大哥也觉得自己对小满太好了,大哥舍不得做一个坏人,以至于小满所有的娇纵、任性,所有坏脾气、小脾气,都冲着大哥来,撒在了大哥身上。”
我是个哑巴,说不出话,面对他的指控,自然是无可辩驳,只好皱着眉头,重重眨了眨眼睛,嘴里“啊”“啊”了两声。
他望着我这副样子,忽然笑了。
又一次变脸。
我吓坏了。
疯子。
这是个疯子。
“可有些时候,大哥也很高兴小满这样,小满让大哥觉得,大哥是特别的,”他亲昵的用鼻尖贴我的鼻梁,低低说道:“如果一天,大哥寻了一个好去处,小满会跟着大哥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