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汝筠稍稍合目,似乎在细细品味这句话,没有再说什么。
一连三五日,盛汝筠都没有再去永和宫。
虽然宫中每日依旧送来单独的赏赐,薛轻凝心中也很清楚,他那日的气仍未消散。
以往二人闹别扭,还能用鱼水之欢缓解一二,如今盛汝筠没了这心思,自己也不知要如何赔罪。
连翘见她郁郁寡欢,生怕憋出毛病,悄悄着宫人去上书房打听,想要看看能不能寻到机会让她过去一趟。
宫人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脸色不大对劲。
“连翘姐姐,陛下昨夜在霖嫔宫中,方才又翻了影嫔的牌子,只怕暂时不会再翻咱们的牌子……”
连翘脸色一沉,看来这一次陛下是真的动气了,以往就算再怎么不悦也绝不会往别处去,可这次明显不同。
“我知道了,你忙去吧,”连翘又想起来叮嘱一句,“此事不可让娘娘知道,听见没?”
“知道。”
连翘心事沉沉地转身进屋,冷不防正好撞见站在外殿的薛轻凝,心头不由得一沉,“娘娘……”
“这有什么好瞒的,”薛轻凝削痩的脸上,挂着牵强的笑意,“盛宠从来就不可能只在一人身上停留,我已经得到太多,是该雨露均沾的。”
连翘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心中也不好受,上前扶着她进屋,“娘娘,日后还是顺着陛下些吧。”
薛轻凝摇摇头,“我也希望能够如此,可每每想到梦中母亲的泪眼,便不能妥协。”
这两天,她也想了许多,或许这次的矛盾并非因为她复仇的执念。
而是她的性子里,本就带着些倔强与洁癖,在黑白之间,她绝不可能选择灰色。
窗外传来树枝噼啪的断裂声,又有一根树枝因为不堪雪中,折断掉落下来。
薛轻凝看得有些出神,好似自言自语一般。
“宁折不弯,也不是好事。”
忽然,她腹中传来一阵收缩的绞痛,那种痛楚好似一只手,狠狠地拧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