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见她似乎平静下来了，轻声问着。他语气温和，让画末放松了不少。
“认识的，我和他们曾经是南岭药城的人，不过我因为从小流浪，被义母捡到了……用这的定义就是青楼。我只在那里面卖艺，义母她很心疼我的，还送我去读书，但是后来，因为林广德非要买了我，我惹到他们林家了……”
画末越说情绪越低落，她的声音低到了仅能让顾言听清，顾言心里不是滋味，不过没表现出来。
“那你和白雁怎么回事？”顾言继续用温和的语气问。
画末抬起头，一双黑棕色的眼睛似星辰般亮起来，像旅行者抬头看到最美丽的星空，她找到一个好的形容：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也许这个形容可能不够贴切，但顾言只是微微一笑，表示理解。
“他还真是幸运呐！”
顾言感叹着，喝了杯子里的酒，感受着酒的清甜。
“这也算是我的幸运了，毕竟我当时觉得我死定了。”画末颇有感触地补充了一句。
顾言放下杯子，转过头看向路对面的碧瓦朱檐，精雕细琢的门柱与庄严肃穆的一对石狮子，那座慕王府是沿承前朝富丽堂皇之风。这倒不是说现在的帝君也是喜欢奢华之人，只是这些前朝的建筑，拆了重建也是一笔经费。
但帝君对于帝都的街路进行了大整改，几年后，整个帝都的大街小巷都铺上了严丝合缝的地砖，严历整改了因为工业发展的垃圾问题。
所以在他视线之内是整洁干净的长街。
“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偷偷去把白雁叫出来，我会找一辆马车，然后你和他一起跟我去忘辞宗待一天吧。”顾言喝完了杯中的酒，瞧了一眼酒饮厅内的客人，不算少了，其中还有几位顾言略有印象。他也放心画末自己在这里待着。
画末迟疑了两秒，随后她斟酌地问：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她忍住心中的害怕，手搭在了干净光洁的木桌子上，棕黑色的眼睛尽力从容自然。
“很快，我会来找你，不用担心。白雁是我的朋友，所以你也是我的朋友。”
他慢条斯理地推开沉重的酒饮厅大门，那种采用钢铁与木质一起制造的门比从前结实太多，顾言站在门口时，并没有感觉到有行迹可疑的人。
他轻轻松松地关好门，在这灰白色的天空下，太阳只有个朦朦胧胧的影，他揉了揉眼角，随意往一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