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传来声音:“你一个读书人,不买《正韵》,买无关的闲书做甚?”
秦石头回头一看,有点熟悉。
“这位兄台,你是?”
李元义破防了,“前几个月,你卖给我一盆花!”
“哦……”秦石头拖长声音,总算想起来了,这不是近视眼兄吗?他眼珠子往旁边一瞥,谋划好逃跑的路线。
“原来是兄台你啊,花养的怎么样?开了没?”
李元义诚实道:“花种在我家院子里,月月开花,我娘倒是很喜欢。”
“那就好,那兄台找我做甚?”秦石头一脸无辜。
李元义见这儿人多,不是兴师问罪的好地方,便道:“你跟我出来!”
“干嘛?君子动手不动口,光天化日之下,你不会是要打人吧?”
李元义拖着叽叽喳喳的秦石头,把他拉到酒肆外面,这酒肆三面映客,只用草帘半遮,厅里三三两两坐着几位食客,靠东面的柱子旁,坐着一个手拿木乐器的老头。
秦石头孤陋寡闻,认不出那是什么乐器,葫芦样式的形状,上面只有三根弦。
老头手指一拨,闷厚的声音一下子把他带回古老的评弹。
随之老头喉咙里发出悠长的唱和。
秦石头听得津津有味,干脆趴在酒肆横栏上看着。
他心中想,此情此景,若是能作诗一首,该怎么写呢?
又或者说,他方才的想法是不是走进误区了?
难道只有见到才能写出来?
那李太白怎么能写出“飞流直下三千尺”?
李贺又怎能写出“昆仑玉碎凤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