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妈妈原本想摸摸儿子的头,但手上没力气,根本抬不起,只好放弃。
抬手的动作对她而言已很吃力,她缓了会儿,问冯洲:“比赛怎么样了?”
冯洲顿了一下,没告诉她退赛的事,而是说:“赢了,等妈病好,就能在电视上看到我们了。”
“能在中央一台看到吗?”
冯洲点头。
冯妈妈又笑了,她动了动被冯洲握在手里的那只手,示意他松开,后又让他把脸放在自己手边,她这才久违地摸到了自己儿子的脸。
“你们都是好孩子。”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要听不见了,只看见她嘴唇在动,念叨的分明是,“都要好好的长大。”
冯洲终于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母亲粗糙的手掌覆在自己脸上,她不再看他,而是盯着窗外。
良久,她忽而说:“妈好想吃麻婆豆腐。”
她这句话说完,声音更弱了,但仍还在嚅语:“在医院住了快半年了,嘴巴都尝不出味道了,就想尝尝这个。”
冯洲不让,“妈,你刚动完手术,医生叮嘱过的,不能吃这个。”
冯妈妈笑了笑,“不碍事,只闻个味儿也是好的。”
冯洲听她说只想闻闻味道,抬手擦了把眼泪,一边推门出了病房。
尤文宇见他出来,忙问:“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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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洲看了看走廊里的三人,没说具体情况,而是说:“我妈想吃麻婆豆腐,我下去买一份上来……”
他抬脚刚要走,在角落的席至出声拦住他,“我去吧,你在这儿陪阿姨。”
近三月的太阳藏在云后消匿得很快。正是乍暖还寒的时节,气温陡然上升带来的闷热仿佛重锤压在来来往往的行人胸口,令人有种透不过气来的窒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