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朝气又恶劣,还有些挑衅。

    “你娘的元婴和魂魄全被我捏碎了。”

    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

    棠鹊觉得自己心头肉被一刀一刀凌迟,那种痛苦大山似的压在她身上,让她恨不得趴在地上苟延残喘。

    太痛苦了。

    太痛苦了。

    最可悲的不是从来没有得到,而是得到了又失去。

    她的母亲只与她拥抱了短短半刻钟,她的心只填满了半刻钟。

    然后,死在了她身畔。被她抱着,在她眼皮子下。

    她的灵魂又迅速被撕开,被掏出一个洞,往里面呼呼灌着刺骨的寒风。

    棠鹊痛苦不堪。

    “你凭什么……凭什么?!”她舌尖抵着牙关,血腥味在整个口腔中膨胀,说话都带着刺痛,“你想为那些人报仇?”

    “真可笑!你装什么正义?……钟棘,别忘了,你滥杀无辜、草菅人命,你就是个怪物!你算什么好人?”

    话没说完,她突然“咕”了一声,眨眼间,少年的手已经伸到了她面前。

    漂亮的手,修长匀称,无可挑剔。

    可那掌心的阴影却如蜘蛛网似的,一层一层盖下来,吓得她如惊弓之鸟,只从少年手心看到了一个“死”字,宛如地狱。

    钟棘捏着她脑袋将她提了起来。

    棠鹊喉咙里咕咕咯咯响个不停,那是惊恐至极时不自觉泄露的声音,十分滑稽。

    棠鹊却顾不得形象,只觉得痛苦。

    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