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辛言弯起唇角,如碧波的般清澈的眼神盛满笑意,“你说,我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们忙前忙后,我是不是得敬他们?但是我这身子也不能喝酒,你替我喝?” 说话时,她将宗景灏跟前的玻璃杯倒满。 宗景灏低眸瞅了一眼那杯满满的白酒,挑着唇,原来这鸿门宴是为他设的。 依旧是那抹宠溺到骨子里的笑,“听你的。” 苏湛眨了眨眼睛,他好像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这两口子干啥?给他们唱双簧呢? “景灏你们这是……” 这是什么情况啊? “网上的事情,你肯定没少出力,我谢谢你,你要是不愿意接受我的谢意,你就不喝。”怀了孕之后,在医院除了接电话她不看 她的话还没说完,宗景灏就将那杯酒给灌了下去。..\ 额角的青筋连带着脸部轮廓抻出一条紧绷的线,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特别的沙哑,“以前就是个混球,尽干糊涂事儿。” 说话时他给自己续满了酒杯,“今天我当着我兄弟的面,想说一件事情。” “这个女人。”将林辛言揽在怀着里,“我很感谢她。” 对面三个男人,静静的坐着,附和着,说,“我们都知道。” “这杯还得敬你,给我生下小曦和小蕊。”又是一饮而尽,他继续倒满,“一杯表达不了我的歉意,我心痛,那些年错过与无知,感谢你把他们养的很好。” 他说的是心里话,他从未说过,但是心里从未忘记过。 六年,太久了,三千多个日日夜夜,逝去的不止是时间,还有很多他不曾参与的美好与喜悦。 他没有经历过在产房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即将成为人父的那种紧张和期待。 他不知道,他的孩子,生下来时长什么样。 他不知道,他的孩子,什么时候长的第一颗牙齿。 他不知道,他的孩子,几岁的时候会说话,第一句说的是什么,是先会叫的爸爸,还是妈妈。 他不知道,抱着刚出生的婴儿,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或许他是故意想让林辛言达到目的,或许,是触动了心底的伤心事,那瓶酒他自己灌完了。 也醉了。 他抱着林辛言什么都不说,也不松手。 就是想要抱着,觉得这个柔软有体温有思想有生命的女人,拥在怀里,感觉自己才是完整的,有血有肉的。 “你醉了。”林辛言拍着他的背。 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我没醉,我只是难受。” 他拿着林辛言的手摁在心口,“这里面难受。” 林辛言扇动着睫毛,低低的道,“我知道,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现在你需要睡一觉。” “麻烦你们,把他架楼上去。”她看向对面三个男人。 如果一开始不知道咋回事,后面就完全清楚了,这顿饭,是完全为了灌宗景灏酒。 至于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两个人就够了,沈培川没上去,而是看着林辛言,“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林辛言答非所问,“他的酒量好吗?” “正常的情况下,还不错,毕竟他是生意人喝酒应酬常有。”就算没有酒量,经常喝也能练出来。 “你说他醉了吗?”林辛言问。 后面他明显是自己灌自己,她的做法这么明显,他肯定知道是想灌他喝酒,想让他醉。 “他心情不好,也容易醉。”潜台词应该是醉了,后面带着情绪呢。 林辛言深吸一口气,已经走到这一步,她只能按照自己的计划继续。 “于妈你上去照顾他。”喝醉了,渴了,想吐身边没个人照顾不行。 于妈在厨房泡蜂蜜水,林辛言抿了抿唇,“给他倒清水吧。” 她怕他会醒酒,她时间来不及。 “我让你弄的轮椅呢?”她看着沈培川。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时间不多,我们边走我边和你说。”林辛言打断他。 于妈站在原地,进退不是。 给喝那么多酒,连杯蜂蜜水也不给喝? 思来想去于妈到厨房又倒了一杯,但是依旧放了蜂蜜,当然是撇过了林辛言的目光,偷偷放的。 沈培川将轮椅放到林辛言旁边,伸手扶着她坐上去,然后推着她出去。 到车旁她扶着林辛言上车,轮椅折叠放在后座。 他上了驾驶位启动车子,同时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千方百计,不惜灌醉景灏,是要去见谁?还是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