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出了赵玄璘,萨雅公主便是整个裕亲王府最为尊贵的存在,赵玄璘不在,萨雅又摆出久居上位者的威严气势,竟是将一种服从惯了强权命令的下人镇住。
裕亲王府的佣人纷纷怔愣在原地,而萨雅公主身边的侍卫,却是无条件听你从萨雅的命令,当即俯首应声道:“是!公主殿下!”
眼看着侍墨要被拿下,王府管家也是着急了起来,大声喊着助手,却是被萨满公主狠狠拦下:“放肆,你也想与这贱奴一般,忤逆本宫吗?”
“我看你才是真的放肆!”低沉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不啻于春日时的惊雷,应是准备缉拿侍墨的侍卫吓退。
侍墨面露惊喜,也不管方才自己对着萨雅公主的说辞,高高兴兴地喊了一声:“王爷,您回来了!”
赵玄璘逆着光,缓步走进自己的小院,英俊温润的面容此刻不带一丝神情,仿若凝结的冰,只消一眼便能将人冻伤。
萨雅看着赵玄璘走进的方向,一直绷着的神情终于全面瓦解,露出内里不堪一击的绝望,她颤抖着声音,不甘心的问前者:“你当真去找她了?”
找得是谁,自是不必多说,赵玄璘听闻,脚步微顿,重视正眼看了萨雅公主一眼,原本毫无波澜的眼神带上了惊讶,以及深深的审视。
自己给萨雅的自由,终究是太多了,也因此,让她有那么多的渠道,知道这些不该知晓的东西。
赵玄璘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表露在面上,微顿过后,便头也不会的继续往前走,并不曾理会萨雅,而是趁着声音,山雨欲来地审问下人:“大半夜不睡觉,聚在我的院子里做什么?”
侍卫被赵玄璘锐利的视线所射,不经意间便留了满身冷汗,怎么也想不明白,平日里温温润润病秧子似的闲散王爷,怎么突然有这么骇人的气势。
赵玄璘未能得到回答,步步紧逼道:“罔顾礼法、扰人清静、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侍卫终是没能顶住赵玄璘的压力,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冷汗涔涔道:“属下无状,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赎罪!”
赤裸裸的无视,终是将萨雅公主激怒,眼看着自己的侍卫即将受辱,她当即管不得自己好不容易重拾回的气度,歇斯底里道:“赵玄璘,你便是这般懦弱,连自己做了些什么也不敢承认吗?”
赵玄璘挥了挥手,指挥着自己的手下,要将他侍卫拿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错了,便依着规矩,带下去领罚。”
萨雅公主只觉得自己一阵发晕,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整个人几乎崩溃,她口不择言道:“想来你也知道,自己干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事!赵玄璘,你他娘的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也好,许岚秋也是个虚伪下贱的荡妇,你们凑一对,可不就正正好!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看上你这么个恶狼!”
听到许岚秋的名字,赵玄璘终是有了反应。
他的亲信知道自己对许岚秋的心思,听到萨雅公主这么说,确实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旁人却不同,若让传出去,许岚秋的名声难逃一毁。
而宁国公府可不是许岚秋的避风港,那就是一狼窝虎穴,对小女人来说危机重重,一旦闹出丑闻,柳氏便会直接将许岚秋依着她的心意处置。
转瞬间,赵玄璘看萨雅公主的眼神全然改变,寒光中满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