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韬啥也没说,直接从父亲身边走了过去,愤愤不平的离开了郡王府。
当钮钴禄氏赶到的时候,儿媳已经被人扶了起来,哭得像个泪人儿。
奕闱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离开了,然而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他也在寻思,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见过世面的儿子如此执迷不悟!莫非是哪个院子里的姑娘,不,绝不可能,虽然大儿子好色,但基本的是非曲直能分得请,不会和那种女人搅合得太深。那么,汉人女子倒是极有可能的,这件事他不能坐视不理,要让侧福晋钮钴禄.绿琬弄清楚,不然传扬出去又是他们府上的笑话!
毓韬回到家的时候,已
经九点多了,汝贞他们刚关了铺子回来,正在洗漱。
推开门进了屋,汝贞很惊讶的问:“你不是今天回家吗,怎么这么晚又过来了?”
“我不回郡王府了,以后就住这儿了。”他脱了裘袍,坐在了椅子上,自己倒茶喝,虽然只是茉莉花茶的高碎,但他照样喝得很起劲儿。
“出什么事了?”汝贞一边洗脸一边问。
“和我阿玛吵了一架,他让我滚,还说我唯一能做的事儿就是传宗接代。”他并没有隐瞒,全都对最喜欢的人说了。
汝贞忍不住笑出了声儿:“郡王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你能做的事儿。”
毓韬也端着茶杯笑了:“那我也要表达一下不满,桂蓉是他们给我挑的,我不喜欢还要硬着头皮去圆房,没认识你之前,我也想过娶侧福晋,可是再养个女人,又是一笔开销,更何况也没遇到合适的人,直到碰见了你。”
汝贞接着洗脚,一边揉着自己站僵了的脚趾头,一边说道:“家还是要回的,但你若不乐意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讲!”说完人家居然自己出门打凉水准备洗漱了,汝贞太累了,他不想麻烦对方。
当两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汝贞忽然转过身,亮出了光洁白嫩的后背,柔声说道:“之前太忙乱,我没顾得上和你讲,今天打算都告诉你。”他特意扯开被子让毓韬看自己尾椎骨附近刚刚长出来的鳞片(此前因为担心身份暴露,他拔掉了鳞片)。
“好像是鱼鳞啊?”他抚摸了一下确实是长在汝贞身上的,而且颜色特别漂亮,是他从未见过的。
汝贞又把辫子甩到一边去,压住了自己的左耳垂儿,能清晰的看到耳后有个绿豆大的小孔,这便是鲛人的腮。
“我们不是人,是鲛人的后代,自古以来就生活在南海的小岛上,与世隔绝,我们的高祖父姓嬴,是始皇帝的三子翌辛,高祖母是鲛人青韵,因为世代的繁衍,我们越来越像人,但是我们这一族的鲛人因为延续了高祖母的血统,都是半阴半阳,为了繁衍,不得不和男子结合。”汝贞将海神妻的一切告诉了毓韬,连同十年的借期,以及生出鲛人必须带回海岛抚养的风俗。
毓韬起初觉得不可思议,但这些证据都表明汝贞没有开玩笑,说的都是真的,而弟弟去琼州的目的就是娶海神妻,如果没有弟弟强娶沉露,他也不可能碰见汝贞,真是天注定的缘分!
“鲛人可以活200-300岁,而且容颜不易衰老,我其实已经四十八岁了,沉露也不是我的弟弟,而是我最小的儿子,你现在都知道了。”他舒了口气,闭着眼等待这个男人的回话。
没想到毓韬紧紧的抱住了自己,温存的说:“我不会因为这些改变初衷的,但是那个十年的借期,我决不答应,我要和你过一辈子。”现在他只能自己寿命太短,不能陪着汝贞走完剩下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