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妖精,难不成是你搁外面偷生的?我说你资助过那么多个学生,怎么偏偏就这个死活要塞到家里来?”
“他不是。”
宋太太反问:“你说不是就不是?”
面对宋太太的胡搅蛮缠,宋先生依然很冷静:“那你看我资助过的那么些个学生里,哪个考上县状元了吗?”
不知道哪个字戳到宋太太的痛点,她像被针刺穿的气球,又是尖叫又是咆哮:“县状元?县状元算什么!省里这么多个县,他算个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非要攀那些人的关系是不是!”
宋先生幽幽道:“现在拿中考题给你做,你也未必考得到县状元,更不要说十五岁的你了。”
这次宋太太没有再被牵着鼻子走,朝宋先生大骂:“你少给我扯别的,当初就是因为你要进那些人的圈子,不准我要二胎,说有多坏的影响,你看现在,可以生了,你还生得了吗?我生得了吗?我生不了了!”
吼到最后,竟带着一丝哭腔。
宋先生罕见地沉默,良久,说:“绍棋也没有哪里不好。”
“是吗?”宋太太声音透着绝望的悲凉。她知道宋先生不会再回答了。
“砰!”房门被用力甩上,接着是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另外一扇门落下喀哒的锁声。
偌大的宅子回归一片死寂。
宋绍棋有什么问题?连德不禁思忖,第一次见面只觉得他精神状态不太好,现在想来如果宋氏夫妇总这样吵架,宋绍棋可能早知道这些事,所以那天听到他要住进来的时候,才会那么不对劲,谁能在知道父亲即将犯下强奸事实时保持冷静和体面呢?
好吧就算宋绍棋精神没问题,那身体是怎么回事?普通的姿态性低血压放他身上像什么绝症一样,连德一边想着一边往回走,眼角余光却瞥见阶梯那黑影好像动了一下。
他的夜视力不好,可以说是很差。
因为黑影一直在往他靠近,但直到人站在他面前,他才看清那个人是谁。
宋绍棋。
“!”连德瞳孔骤缩,他从偷听开始到结束,都没有感觉到有人也在二楼,宋绍棋什么时候出现的?他都听到多少?他都看到自己窃听到多少?
狭长的回廊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宋绍棋一张比纸还白的脸,满是虚汗,他在笑,好像从什么噩梦中解脱出来。
“欢迎来到......”他歪头思考了一下措辞,“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