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月染不知为何来到圣坛,二十多日前又决意离开,便找到苏浪,想要同苏浪做个交易,只要苏浪带他离开,他就把秘籍下落告知苏浪。

    苏浪惊诧陆月染竟然看穿他此行目的,却并不愿沾染是非,于是一口拒绝,不料被陆月染下毒。

    只是陆月染下毒那日,邱慎言偏巧也找到陆月染,因此和苏浪一齐中毒。

    陆月染说得不错,当时陆月染蛊毒快要发作,苏浪和邱慎言双双中毒。

    三人又泄露行踪,如果把解药给邱慎言,那么被抓之后,只怕苏浪和邱慎言都会死,不如一早就把解药给苏浪,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苏浪想通这些弯弯绕绕,更觉得陆月染此人心机深沉,因此心中痛恨非常。

    陆月染明明可以直说,却偏偏没有,而是给了苏浪一瓶真的、一瓶假的解药,让苏浪以为邱慎言可以救活。

    “我不冷血。”陆月染凝视苏浪,“一直有人试图来搭救我,可最后尸骨无存。我知道邱慎言必死无疑,这才给你假的解药,好让你将他带出圣坛,或许尸骨还可以被葬在醉春楼的灵堂之中。”

    陆月染的嗓音就像夏日弄堂里的暖风,分明十分舒适,却吹得苏浪分外焦躁不安。

    苏浪听完这一番话,好似有些理解陆月染的想法,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谅解。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苏浪心中蒙着一块阴翳,无法释怀。

    陆月染笑了笑,问:“你不会以为醉春楼能永远这般安逸吧?大军压阵,我们就统统要亡。你以为自己为何在此,你揣摩过你师父的心思吗?”

    苏浪不说话了。

    苏浪的前二十年,只要认真练功、听命即可,没有想过太深奥的事情,也不必为自己的前途忧心。

    陆月染提出了他没有想过的事情,或者说他不愿意思及的角落。

    “人总要做两手的打算,尤其是另一艘船快要倾倒的时刻。”陆月染回答道,“我只是想要带着陆家一起活下去,大哥用他自己的方式,我用我的方式,总会有一人成功。”

    苏浪平静地注视着陆月染,点点头,道:“我带你走。”

    陆月染听到这句保证,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笑道:“只要你带我出去,我会把子蛊的解药给你。如果你不想受制于人,我也会告诉你母蛊所在,你自行去找他解蛊即可。”

    苏浪一开始就说明了,陆月染最不必担心的事情,就是苏浪会不会救他出去。

    因为这是最毫无疑问的,苏浪就算为了自己活下去,也会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