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剑光已穿透了胸膛，震碎了他的五脏肺腑。
漫天雷光中，姬长恒金身碎裂，血流如注，他张了张口，苍老的脸上还有着些许茫然，定定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商以珣，感慨道：“八级么？原来，是我……我老了啊。”
一句叹息落下，战力榜第七的九级金系姬长恒，就此身陨！
前线中转站鸦雀无声。
一片死亡般的寂静中，沈安言目眦欲裂，不顾阻拦冲了过来：“太爷爷！”
商以珣抱起姜灵澍，缓缓转身。
身后雷霆降落，毫不留情地尽数劈在沈安言身上，沈安言想施展异能，然而水罩刚起，就引来雷电狂舞，异能直接被废了大半。
“啊——”沈安言痛得身体蜷缩，大口大口地呕血。
“殿下！”
陈柳飞快地冲过来，用身体护住了沈安言，面罩破裂，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
她哽咽了声，抬头哭着喊：“灵澍，姜灵澍！你还记得我吗？当年我一时心软，于你有喂饭之恩，因而被陛下毁了脸！今日我愿一死，只求你放过殿下，放过殿下吧！他被陛下洗去了记忆，陛下要用他控制沈安平，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没有去求商以珣，因为她知道不会有结果。
只有姜灵澍，或许看在当年的情分上，还能为殿下争得一线生机。
沈安言被她护在身下，挣扎着要推开她，伸手一摸，全是血。
短短一瞬，陈柳已皮开肉绽。
沈安言泪如泉涌，近乎崩溃：“陈柳你放开我！你在说什么胡话！”
陈柳低下头，怔怔地望着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那时她因姜灵澍受罚，遭以极刑，容貌被毁，丑陋不堪，人人见她都嫌弃，只有沈安言对她好。
小小少年，那样温柔地为她擦拭着眼泪。
在这不见天日的末世中，我们都是可怜虫，只能相互取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