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凛把打印出来的表递给安室透,用平静的语气说:“体质测试比之前强了许多,易感期有所延长,但是根据已有的体质报告来看,无论怎么推算,上个星期也不应该是你的易感期。而且这几次易感期的发作时间频繁得不符合你这个阶段的Alpha该有的时间,而如果没有额外因素的诱导的话,九月你还会迎来一次易感期。也就是说短短五个月内出现了三次易感期,你的下属没有提出过让你去医院看看吗?”
安室透一目十行,省略去一堆的专业术语之后,看到报告单底下加粗写的一行医嘱:建议患者居家休息,规律作息,均衡饮食!
属于是私心很重了。
他苦笑着揉了揉太阳穴,道:“说是说过,但是一直都没有什么时间……”
话音未落,他便感觉背上一寒,强制性地扭转了后半句:“不过之后会轻松很多,我会注意的。”
降谷凛不置可否,她按亮手机看了看,道:“距离波洛的晚饭点还有两个小时,你可以在这里小睡一下。”
见安室透还要说话,她飞快地提前说:“放心好了,这里没有危险。只要我还活着,就没人能够突破我的空间。而且波洛那边我会帮你注意的,要是有事我也可以代替你去,会小心一点不被其他人注意到的。或者说你还有别的任务?这也不要紧,公安系统我一直在盯着,时刻能准备帮你解决——还有别的问题吗?”
安室透默默微笑:“没有了。”
“那就出门吧,在病床上如果觉得睡不舒服的话,还可以去休息室睡。”
安室透摇了摇头:“病床就可以了,我看了看,还是挺好的。”
至少比一般医院好。
他走出去,自觉地找了张病床躺下,医疗室里空调一直开着,穿着短袖让人觉得有点冷。降谷凛递给他一套睡衣,他重新换上之后,心里感慨这做病人不比他打四份工轻松?
术式落下,空间里只有他的呼吸声。降谷凛的身影从他床前经过,却悄无声息。
他皱了一下眉,很快发现室内灯光被人调暗,周围安静得如同深夜。
从昨晚执行完组织任务到现在,将近十七个小时没合眼,一旦确认周遭环境安全寂静,明明大脑还在警惕,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沉重的睡意,像是巨石落进水中,拖拽着让他沉入梦境。
空间里的动静提醒着降谷凛安室透已经睡着,她在椅子上转了一圈,脚一撑地,椅子迅速靠近桌面。
键盘噼里啪啦地响了一会儿,莹蓝色的光落在她的脸上,电脑屏幕正中央一张熟悉的人脸严肃地看着她。
这是二十二岁的降谷零。
底下的信息二次加密,降谷凛解密之后,没意外地看见在最新一栏的在职动态上写着:“以公安卧底身份加入国际犯罪组织,现代号为波本”。
“波本、夏布利……”她念叨着刚才从降谷零手机上看到的联系人,“贝尔摩德、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