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的行人已经很少了,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影,黄河水经常泛滥,所以在河边一般是没有人家居住的。
此刻只有一堵残破的断墙下面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坐在一张小木凳上面,他的面前横摆着一张棋盘,上面黑白纵横,他左右两手各执白子和黑子,正在互相对弈之中。
叶枫暗自摇了摇头,一个人得要多无聊,才会自己和自己下棋啊?每落一子,所有的后手变化,以及应对手段部都已经了然于胸,预先就知道了后面的一切,完没有意外发生,这有什么好玩的?
叶枫现在也很无聊。
他沿着河岸信步走着,看着眼前浑浊的河水,从天际奔腾而来,咆哮着从眼前流过,席卷着黄土泥沙,一刻不停地向着下游滚滚而去,天地间仿佛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住它们前进的步伐。
流水的轰鸣声中
,叶枫心里不由得想起了那句著名的“逝者如斯夫”。
是啊,世间的一切不也正如这流水一般,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从不为谁而停留,也不为人的喜恶而左右,纵使你想尽办法,也挡不住它前进的步伐。倒不如随波逐流,随遇而安,也许倒也不失本心。
正在一边感慨一边漫步的时候,叶枫抬头看见在前面的河岸上坐着一个钓叟。
他留着一把长长的白胡子,很是显眼,此刻正闭着双眼,慵懒地倚坐在岸边,身旁插着一根长长的钓竿,斜斜地伸向河面。
叶枫信步走了过去,看了看他身边的竹篓,空空如也,看起来他今天的收获并不好。
叶枫笑了笑,开口问道:“老人家,这河水如此浑浊,有鱼吗?”
那钓叟眼睛都没睁,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当然有,岂不闻水至清则无鱼么?”
叶枫点点头,也对。
他又问道:“这里的鱼肥吗?”
那钓叟对他的无知简直嗤之以鼻:“你是从外地来的吧?你难道没有听说过黄河鲤鱼吗?”
叶枫素来对于美食一道并不是太感兴趣,他只是曾经听义兄张胖子说过,天下鲈鱼皆为两腮,唯有松江鲈鱼是四腮,肉质极美,为天下一绝,张胖子没能品尝过,引为人生一大憾事。
如果张胖子要在这里的话,一定知道关于这个黄河鲤鱼的很多典故,可是叶枫确实从未听闻过。
于是他的声音里透出了几分恭敬,对那钓叟说道:“愿闻其详。”
那钓叟看上去颇为得意,拖着长长的腔调说道:“自古有云:黄河三尺鲤,本在天上居,点额不成龙,归来伴凡鱼。这鲤鱼跃过龙门便化龙,世称龙鱼,尤其以这黄河水之中的鲤鱼,金鳞赤尾,体形梭长,肉质尤为鲜美,是天下闻名的美味佳肴,你竟然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