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已经将晚膳摆好,一家三口净过手,在桌前坐了下来。

    元哥儿已经会自己吃饭,卫婉宁一边帮他碗中夹菜,一边同夫君提起白日里梧直的禀报。

    却见朱永琰听完颔首,“墓地既然没有翻动,此事若果真有蹊跷,定是出在行刑之时,朕已命人追溯当时死牢的狱卒,且先等等看吧。”

    他语罢又叹道,“说到底是朕的疏忽,当时没有亲自看他行刑。”

    他眉目间有些许疲态,卫婉宁心疼道,“当时太上皇龙体欠佳,朝中大事都压在陛下身上,还要准备登基之事,这些琐事,本也不该陛下亲自去看,许是臣妾想多了。”

    语毕亲自往他碗中布了些菜,道,“不知是不是白日在乾明宫没有好好用膳,陛下都清减了。”

    朱永琰闻言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挑眉道,“那朕岂不是又英俊了些?”

    卫婉宁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人,什么时候都不忘自夸一番。

    一旁的小家伙阿元却笑着插了一句,“父皇最英俊了!”

    “好儿子!”

    某人忙也回夸一句,父子二人俱都乐颠颠的。

    卫婉宁笑着摇了摇头,正要再为夫君布菜,却听见殿门外有人道,“启奏陛下,云南有军报至。”

    卫婉宁一顿,朱永琰的面色也迅速恢复了正经,发话道,“拿进来。”

    门边的宫女们忙将殿门打开,只见外头说话的正是司礼监总管吴天成,吴天成踏进殿中,向一家人行礼,又将信函呈上。

    朱永琰搁下筷子,接过打开,只看过一眼,便打算起身。

    卫婉宁心间一紧,忙问,“可是又出了什么事?”

    朱永琰这才意识到叫她紧张了,想了想,将殿中闲杂人等支了出去,对她道,“没什么大事,还是麓川,思氏越界侵犯河谷等地,朕要给他些颜色看看了。”

    卫婉宁明白过来,“陛下打算出手了?不知要派谁去?”

    “卫三爷与俊英此前去过云南,此时派他们去会比别人要好。”他道。

    卫婉宁点了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