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的血脉之力源于先祖,藏于血脉,与天地灵息相关,她是可以取用大量的血脉之力不错,但她的肉体却无法一次性承载太多这样的损耗,是以血脉之力虽然于她而言十分强横,但却不能随意使用,是作为最后手段的存在。
若再多耗一分半点,可能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谢芜悠一边乖巧地喝着米汤,一边看着惜花,眼里的意思很明显,让她不要有所顾忌,照实禀报,她急着想知道,很急。
惜花小心翼翼地看向胡嬷嬷,嬷嬷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回禀小姐,你昏迷之后,谢府的护卫大哥们连同一些好汉便出去查看情况,瞧到了死在江里的三头蛇。
怜蝶自己游了上来,告诉他们恩人被一个蛇头吞了,大家便分散去查看三个蛇头。
然后……什么都没找到,大家便商议着从水下剖开蛇腹,看看肚子里有没有。
可蛇腹太坚硬,什么兵器都剖不开,船不能不走,蛇尸又那么重,我们便在船上为恩人做了葬礼,将蛇尸沉到江里了。
后来靠岸醉城,船上人便散了,大家也想感谢小姐你,但我们记得小姐你的吩咐,没有透露身份,并以为你治病为由早早离去。
对了,我们现在在大小姐家,这几日为你供参片,找医女为你艾灸的都是他们。”
谢芜悠早在“什么都没找到”时便听不进去了,她呆滞地喝着米汤,一抹冰凉打在手背上,竟然是滴泪水。
李谨他,死了么?
胡嬷嬷摇摇头,拍着谢芜悠的肩膀道:“小姐振作些,有个东西需要你定夺。”
谢芜悠回过神,看着她僵硬地点头:“我知道,我很振作,他这一走遗患无穷,需找高人同我一起会江上看看。
不知他走的时候心里有几分怨气,若是重的话,怕会化煞。
毕竟他是救了我们,不管他是变成异类也好,被江鬼分食也好,我都会想办法让他清白地往生。
这是我欠他的……”
惜花和怜蝶心中疑惑,小姐不是说要离他远点,天机不可泄露吗?为何如今三句不离他,颇有几分情深义重。
胡嬷嬷摇摇头,从桌上拿下一张画,略有几分委屈道:
“小姐好狠的心,在船上那么久不见我,竟然没有半分担心和着急,醒了也没有半点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