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秀珍急急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到餐桌边意欲找人算账的时候,阎拓正细细看着白团子泛红的鸟爪。
所幸确实比人类表皮要厚上一些,只见红未见肿,应该没什么大碍。
可还是挡不住一阵阵的心疼。
往年的这种时候,他都当上门的两母子是耍猴戏的,冲着伯父的面子,无论那俩说的多么难听,也只当是个屁一般的放了。
可今天招惹到白一一头上,他却无论如何忍不得,一巴掌抡过去不算完,又死死盯着打算撒泼耍赖的两人,似乎是随时还能再次出手的架势。
毕竟干了小十年刑侦,配着枪、见过血,与悍匪搏过命的,他这摄人的气势一拿出来,温室里泡废了的蒋秀珍母子立刻有些招架不住。
阎韬捂着半边脸,勉强撑出架子,“你……你这是故意伤害,你还是个警察,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这就去验伤,你等着接我律师函吧!”
“随你。”
阎拓冷冷答完,捧着团子两步走到沙发旁,拎起那个最新限量版的爱马仕,对着大门口笔直的丢了出去,“吱”……金属配件与地面一阵亲密的摩擦。
蒋秀珍尖叫一声,面上的惶恐比刚才看见儿子挨打还要深刻许多,即刻冲了出去,探视她无辜受累的爱包。
阎韬在堂弟线条清晰的肩背肌肉上瞟过一眼,再看看自己白斩鸡似的胳膊,终于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文明人不与野蛮人一般见识,恶狠狠甩下句“你等着”,追着母亲出了门。
阎拓关好门又加了反锁,将某泼妇的骂街声隔绝在外。
转头安慰道:“还疼么?擦点药膏吧。”
白一一爪子不疼,他脸疼。
替姚佩女士脸疼。
感情那天自家老妈一阵的抱怨,什么混吃等死小混蛋的,正主就杵在旁边听了个明明白白。
这不等于当面骂人了么?偏还一个字没能骂在点子上,尽是些庸人的扑风捉影无端猜测。
现下他实在有些讪讪的,“阎拓,那天我妈……你别放心上啊,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阎拓低笑了一下,“嗯,你知道就行,其他人……无所谓。”
这话意有所指,几乎已经说得半白了,他甚至想直抒胸臆,接着把内心的欢喜说个彻底,只是看着手上巴掌大的小鸟身,却又觉得并非开口的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