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江澜的左脸全是睡觉压出来的红印,在他那白得微微透色的肌肤上,就像是一片梅花似的胎记。
他完全睡懵了,以至于遭受凌季北这样拔火罐似的热吻,也是一副逆来顺受的姿态。就那样怔怔的好半天,才看清来人的脸,嘴角不动声色地扬了一扬,唤了一声:“…凌凌。”
“...来了啊...明天打比赛吗...”郁江澜问,他早就没有什么时间的概念了,缓慢地掀动了两下眼睫后,摇摇晃晃地又躺回床上,略微蜷起身子。
“什么明天,还有一周多呢,你睡傻啦澜哥?”凌季北忙乱地脱了外套和鞋,伴随着鞋子甩到一边的嗒嗒声,坐到了郁江澜的床边。
床上人侧卧着,睡衣只扣了一半,此时衣领松垮地滑落在他的肩侧,刚好露出那凹凸有致的锁骨。可能因为口干,不耐地蠕动了一下喉结后,又舔了下嘴唇。
殊不知这个小动作格外诱人,落在凌季北眼睛里,别是一番景象。
“澜哥。”凌季北垂着眼睛,探出手去那人额头摸了一摸:“头还疼不疼?”
郁江澜朦胧之中晃了晃脑袋,不太聪明的样子,随手抓过一个枕头放在双.腿.间夹着,然后弓起身子用双臂圈在怀里,抱紧。
凌季北蓦然想起,澜哥睡觉喜欢抱东西,夹个被子,抱个枕头,狠狠地往自己怀里揉,死死地搂住。
那是一种无意识间流露出的、最本真的脆弱和孤独,几乎已经成了习惯,凌季北看着冷不丁儿的有些难受。
他湊上前去,将郁江澜的手指一点点掰开,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把枕头从他怀里拿出来。“澜哥,来。”
“…嗯?”郁江澜眯了眯眼睛,呼吸重了重,旋即不安起来。凌季北见状赶紧躺下去,挨在他身边,抬起手轻轻抚摸起他的后脑勺。
“咱们不抱枕头了,啊。”他将五指没入郁江澜温热的发间,用心地给他按揉穴位。“澜哥,我在,我在呢。”
郁江澜舒服地叹了口气,手在凌季北胸前摸索了两下,最后搂住了他的腰,将脸埋进他颈窝里蹭了蹭。“嗯。”
虽然只是几日不见,可猝不及防的肌肤相亲还是让清醒中的凌季北有些难以把持,他仰面看着天花板努力抑制心中的涌起的躁动。
房间里的静寂持续了许久,郁江澜慵懒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很重的鼻音:“…想我了?”
凌季北很大声地答应:“嗯!”
“…”郁江澜的呼吸喷薄在凌季北的胸口,隔着薄薄一层衣衫让后者浑身燥热难耐。他的呼吸很均匀,好像是熟睡了,可说话的话却又情绪分明:“担心我了?”
凌季北把手落在他的背上,搂住:“嗯。”
郁江澜轻声笑了一下,轻的就像是他此时的眼睫刮在凌季北的脖子上,他说:“没事,失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