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盈盈起身,笑意斐然,除了脸色稍显苍白外,再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本宫尚有宫务处理,你在此处好生休养,晚些时候,本宫会派人替你赶制几件合身的衣裳出来。”
她一字一顿,入骨销魂。
苏晔之乖顺地垂下眼眸,声音温润:“晔之等宫主回来用晚膳。”
闻宛白推开门时,心跳的厉害,头脑有几分昏沉。她抬起手仔细瞧着,葱白的指复一点点握紧。还有两日,便是初七。
她将会在初七这一日,遭到武功的反噬,越是强大,在这一日所受的伤害便越深。这对一个嗜血如命的人来说,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
方才苏晔之问她为什么的时候,那认真的小模样何其迷人,她险些又把持不住。
缘由缘由。
她闻宛白不喜亏欠于人,无论这苏晔之是真情还是假意,他都救了她一命。
即使,微不足道。
即使,不得她意。
闻宛白讥讽地抿了抿唇,没有人会明白,她多么迫切地希望,有那么一柄剑能准确无误地插进她左胸口的位置。
那感觉,该是多么的刺激。
在她的书房前,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在漫天飞雪中,显得有几分突兀。
闻宛白半分也不惊讶,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你也知道回来。”
乾枫已重新穿上一件崭新的黑色斗篷,他低垂的眼眸不再带丝毫情绪,周身冷漠肃杀,散发着断情绝欲的气息。
他轻轻拱手:“乾枫特来领罚。”语罢,复添:“还请宫主,亲自责罚。”
他的语调平静无波,这一次,他真正意义上将自己当做了闻宛白的暗卫。
正如闻宛白那一日所说,下次相见,他们再不是师兄妹,他只是她忠心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