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寒水草,是水月宫圣物,百年得此一株,解世间奇毒,即使受到了伤害,亦有些微薄弱的力量,加之在寒水潭中浸泡了一夜,如今她体内的毒,也算是清了大半。
毒?
闻宛白的手微微发抖地抚上自己的侧脸,她何时中的毒呢?
似乎是苏晔之那个蠢货,将她身上的药丸通通喂了个遍。她随身携带的瓷瓶里装着的,有哪一件是无毒的?
即使是短暂地护住了她的性命,也就此将她伤了个体无完肤。那厮竟好意思同她甩脸子?
也不知,是谁给他的勇气。
她当时,便该一刀杀了他。
后悔已晚。
身为废人,她又上了水月宫,危机重重,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
她该怎么办?
念及此处,闻宛白轻飘飘地笑了。若这是她的报应,那她也便认了。
但留她这一条性命,她势必是要卷土重来的。
天亮了。
若离。
闻宛白用她洁白的衣衫一遍遍擦拭这匕首,往日喜欢干净的她,在此时分毫不在意这血污。
该走了。
她微微一笑,唇角的笑显露出几分苍白无力。
爱如何,恨如何。
从此,与她再无关系。
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这禁地之外,看似无人把守,事实上又暗设了多少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