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户洒进来,顾寒慕站在蓬勃朝气的光里,浑身却都染着浓浓的的落寞颓靡。
已夏离她有几步远,他甚至不敢走过去。
是不是他不走过去,就不会听到他不想要的答案?
“爱和恨,都是太满,太承重的情绪。
从小到大,我好像还没有对哪个人,真的可以用‘恨’这个字去形容。
难道你想做第一个?
恨一个人可能比爱一个人还要辛苦,我这么懒,还是算了吧。”
麦片哗啦啦倒进碗里,已夏的语气依旧是那样的漫不经心。
“至于道歉,你还没有和我一样难受,怎么能算道歉呢?”
牛奶毫无阻碍地冲进碗底,让簇拥在一起的谷粒们方寸大乱。
没有和我一样难受......明明是在嘲讽自己的话,可顾寒慕听在耳中,却只有绵密的心疼。
他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开口安慰,毕竟,这些难过的附加者,都是他。
“我和你开玩笑的,干嘛这么紧张?
你不用道歉,你帮了安尹,我还没谢你,就当扯平了。”
顾寒慕依旧站在原地,仿佛他的脚在地上生了根。
还是已夏抱着碗走了过去,她仰头看着面前的人,笑意如丝。
一脸的人畜无害,清澈纯明。
她说扯平了,可顾寒慕心头,却没有半分如释重负的感觉。
已夏说的,他一个字都不信。
她明明就最爱使小性子,又娇气又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