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驾崩一事在宫里好像没掀起多大的风浪,那晚过后,宫人们个个神色如常做着自己的事,谁也没在私下议论过先皇驾崩事宜,仿佛忌讳一般。
要不是新皇的登基大典时日将近,唐白双都要开始怀疑是否有过先帝这么一个人。
东宫的诸多物事都搬到了皇宫来,契戈也入主坤宁宫,先皇后——如今的太后,被请去了万寿宫。而珍妃与二皇子特请了封地,去了滇州,走的时候两人都特别高兴,言语间还谈及要给珍妃再物色一个面首云云,其神态之满足、言语之憧憬都让唐白双忍不住心生艳羡。
三皇子就过得不太好了,他和他母亲端妃讨要封地不成,又好像跟太子结过什么梁子,太子对三皇子的态度极其敷衍,随便封了个什么王,还要强迫他整日来上朝,动辄还会挨骂。唐白双偶然在太和殿外碰见了三皇子几回,没有哪次不是愁眉苦脸的。
如今后宫不是文氏做主啦,唐白双一想起契戈那边她还颇有些交情,就觉得开心不已,皇家之事本就风云莫测,像她这样的底层人士还是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才是最重要的。
先皇封入皇陵那日,主管公公李福也跟着入葬了,听说下去的时候人还活着,即便唐白双对古代活人殉葬早有耳闻,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当时她正在御膳房的池子旁边清洗新摘的雪菜,遥闻两个小宫女叽叽喳喳的,话语间提到李全,她留了个心眼,凝神听了几耳朵,说李全迷晕了一个宫女准备塞到他干爹床上去,再引皇上过来见证,目的便是要拉李福下水,届时他自己便能扶摇直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唐白双看着那两个宫女忍不住发问。
那二人摇了摇头,其中一个道:“最近才听说的,应该就是这几日的事。”
“哦。”唐白双点了点头,“那李全人呢?”
“杖责二百,赶出宫去。”
杖责二百?那怕是也没命活了。
唐白双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笑着冲两人道:“谢谢你们了。”
两个小宫女很是惶恐,“姑姑这是说哪里话。”
李全死了,太后也被送去了万寿宫,听说先皇对她下毒一事让她大受打击,至今还未缓过来,整日闭门不见客,躲在宫里吃斋念佛。
对于这些个结果,唐白双十分满意,从此她便可心无旁骛专注于发展事业了。
上回她跟周景煦提了打蛋器一事,简单说了一下模样,画了一下图纸,被周景煦拿去了造办处发明,若是不出意外,今天应该就会有结果了。
唐白双瞒下了蛋糕一事,她记得周景煦是偏爱甜食一些的,眼看着他的生辰快要到了,唐白双准备做一个蛋糕给他尝尝。
正思忖间,就见周景煦远远走了过来,身后带着个壮硕的侍卫,模样不赖,那侍卫怀里好像还抱着个什么东西。
唐白双放眼望去,周景煦本就身形修长,他今日穿着的是件鸦青团云纹劲装,腰间系着犀角带,并缀着枚青灰虎佩,看上去干练而英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