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一人提着一个包袱,黄蓉手里的小一些,郭芙手里的大一些。
黄蓉心里一算,觉得加上马鞍上的行李虽然有点多了,但多了总比到时候需要的东西找不到的好,于是也不多言,关上门拿出软猬甲叫郭芙现在就换上,又把装了丸药的玉瓶拿出来放到郭芙腰间的荷包里,见她带了好多银两,心下暗暗摇头,只道女儿还是娇气,但也没说什么,只默默帮女儿重新收拾了行李,把两个包袱合成一个。
一切准备好后,郭芙便要走了。
黄蓉送郭芙出城,一路走一路细细叮嘱此去需要小心的事情,郭芙认认真真地听着,时不时“嗯”一声,点点头。
黄蓉见女儿眉间带愁眼底含忧,原本娇艳明媚的芙蓉面也在这段时间里瘦成了尖尖的瓜子脸,侧面看去苍白可怜,实在心疼,忍不住就多陪她走出了城外一大截,还是郭芙自己回过神来催黄蓉回去多多休息,这对母女才一步三回头地依依惜别了。
杨过小心地跟在二人身后出了城,见到黄蓉郭芙这般母女情深的景象,心里又是冷笑又是悲凉,只努力想着不相干的事,不愿意承认哪怕在穆念慈在世时,他也从未感受过母亲如此深厚而不加掩饰的疼爱。
“那些我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原是她郭大小姐生命中的寻常之物罢了,所以她历来看不上我,哪怕砍了我的手,在她心里,还是她受的委屈更重要些。”
杨过用力咬着牙,也不知道自己在恨什么。
等黄蓉转身折返,消失在城门内后,杨过才骑着临时买的马,循着郭芙离开的方向驶去。
他准备去绝情谷看天竺神僧有没有情花毒解药的线索,顺路看看这郭大小姐说“痛改前非”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若你当真悔改,从此再不盛气凌人,娇纵蛮横,那看在郭伯伯郭伯母的面子上,我就当自己命苦。若你只是糊弄郭伯伯好逃过责罚,仍旧目中无人任性行事,那么比起落到其他人手里,还不如落到我手里。我确认后再找你报仇,这样即使是郭伯伯也无话可说。至于郭伯母……哼,要为她女儿报仇就来吧,你们母女情深,我却是孤零零的一个。好稀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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