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明月跳下椅子,走过来拉着他的袖子,道:“叔叔怎么了?”
“没事,”谢轻寒摸了摸她的头,道:“是你二伯。”
姬明月疑惑道:“二伯怎么了?”
谢轻寒想了想,道:“他出远门了。”
他蹲下来,望着女孩儿,那双眼睛清澈见底,黑白分明,如同这世界上最干净的雪,谢轻寒道:“蘩蘩以后若是有想做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不可以不告而别,知道吗?”
姬明月眼中透着不解,但还是乖乖点头:“知道了。”
谢轻寒微笑起来:“蘩蘩乖。”
……
又过了三四日,右相曾延庆于朝堂之上直言劝谏景庆帝,出兵收复河西,将其中种种利害关系掰开了,揉碎了说给皇上,同时也说给了诸位朝臣。
景庆帝终于被说动,下诏斥责了兵部,说他们鼠目寸光,毫无定见,如此短视,只求一时安逸,却对身处边关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和将士熟视无睹。
诏书是右相亲手拟的,传达的是圣意,兵部再不敢二话,景庆帝允战的圣旨八百里加急发往长河关,武威将军李铮与三边总兵接旨,皆是喜不自胜,摩拳擦掌,将士同心,要立这千秋不世之功。
赵霂私下里再次召来了谢轻寒与张恭等人去书庄,详谈此事,众人面上皆是喜色,仿佛已看到了河西收复的那一日,胜利在望。
徐铭奕忽然道:“兰台何以不语?”
众人皆看过来,太傅刘骞道:“可是有什么忧虑?”
谢轻寒道:“只是一些杞人忧天之事,不欲扰诸位的兴致。”
赵霂却道:“若有事情,兰台但说无妨。”
谢轻寒沉默片刻,先是问道:“此番劝谏皇上下旨收复河西之事,殿下是否出面了?”
赵霂想了想,道:“昨日右相在朝上当堂劝谏父皇之时,孤替他说了一句话。”
闻言,谢轻寒眉头微微皱起,赵霂道:“兰台的意思是……”
徐铭奕直言道:“你的意思是,殿下当时不该劝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