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全身都是木屑,衣裳尽破,有的地方还露出血迹,虽然他天生神力,终究是血肉之躯,在一路猛撞而来,还是受了皮外伤。
颜良满眼感激之色,却又充满无尽的悲凉,望着他道:“子勤,你来救我,恐怕自己也要受到牵连了吧?”
文丑笑道:“哪里,哪里,特奉主公之命前来请兄出狱。”
颜良眼中一亮:“主公肯饶过我颜某?”
文丑神色微微黯然道:“是的,不过兄长你已然被降为骑都尉……”
从中郎将降为骑都尉,一次性降了两级。
一旁的沮授急忙劝慰道“颜将军武勇无敌,恢复原职,甚至拜将封侯那是迟早的事情,何必计较一时得失?”
颜良望了望沮授,又望了望文丑,微微叹道:“恐怕两位费尽了口舌,才救得颜某一命,请受颜良一拜!”
说完,对着两人深深的一拜,两人急忙将他扶起。
三人在一干甲士的簇拥之下,缓缓走出了牢房,却见大门口早已有一干老部下牵着他的大黑马在门外等候。
颜良不觉心头一热,急忙迎了上去,与诸将寒暄了一阵。
突然,他似乎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为何不见吾弟?”
颜良的弟弟颜勇,武艺虽不及颜良,也是一员勇将,被拜为河北骁骑营军司马。
众将面面相觑,不敢做声。
颜良大惊,急声喝问道:“吾弟何在?”
文丑喟然叹道:“数日前过河之时,敌军逼迫太急,部分兄弟不及渡河,便失陷在河面上,令弟便在其中。”
颜良心中一疼,虎目含泪,突然又嘶声问道:“吾弟既为骁骑营,当先行渡河,为何反而落在了后面?”
有人低声道:“如今骁骑营归高将军管辖,颜二将军早已被高将军贬为步兵军侯。”
颜良的脸色变得极为恐怖,眼中杀气腾腾,全身在微微颤抖,却未再发一言。
许久,他才淡淡的笑道:“男儿战死疆场,死得其所,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