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孟凡显然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可是为什么呢?你若天生洒脱不羁,又何苦伪装的端庄有礼?你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纵是再早慧,也不该养成这般性子。”
云衣没有理他,孟凡也不追问,只是站在门口,就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云衣,你不说明白别想出门。
沉默良久,云衣终于叹了口气,“我现在没法解释,但我答应你,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答案的。”
“哪一天?”
“你飞升的那一天。”
孟凡的理智告诉他云衣在糊弄他,他精于炼器,但武学天赋不高,如何飞升,但看着云衣真挚的神情,他又不由自主地相信这是真的。
“好了,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走了。”考虑到自己房间隔壁还有个病号,云衣也不可能久留,走到门口,似乎又想起什么,扭头对孟凡说“我打算明天一早去圣丹城,你准备一下。”
孟凡点头应好。
云衣回到房间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手倒了杯茶,看了看又不太想喝,重重地将自己扔进床里,揉了揉隐隐发痛的太阳穴。
她知道,认识越多的人,显露出来的越多,便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好奇她的来历。可她不能说。神秘明显不是一个万能的理由,它甚至不能算个理由。
她拿这个理由搪塞皇甫老祖,老祖不追问是因为觉得她翻不出多大水花,她拿这个理由搪塞孟凡,孟凡明显不信,但出于某种她不知道的理由,孟凡没有再质疑。
这种感觉真的好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守着一个秘密的寂寞,无法分享,无法交流,连行为举止都要刻意地客气端庄。
她还要时不时惦记着仙界,白露回来看不到她会着急的,她无法想象心急如焚的白露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凡界常有人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她不知道这种猜测从何而来,但也只能暗自祈祷这里与仙界当真有时间差,能让她有余地缓息。
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日众人汇合,云衣竟在神采奕奕的皇甫老祖的衬托下更显憔悴,孟凡本想关心一下,却被云衣脸上明晃晃的“别烦我”三个大字挡了回去。
药归梳洗了一番,倒很是不同。那头白发果真很是漂亮,被一根布绳随意地束在脑后,眉眼干净,不同于那种书卷气的君子端方,这是一种药材堆儿里方能养出的温润气质。
云衣平白想起了那株玉骨参,如雪如玉,世事沧桑都沾染不得半分的白,若玉骨参能化作人形,必是这般模样。
云衣盯着药归看入了神,直到孟凡在旁边重重咳嗽一声,才惊觉自己的失礼。
抱歉地冲药归笑笑,云衣终于想起今日的任务,“算算日子,我们也该去圣丹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