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兰想了一想,忽地心头闪过些许亮光,转头朝着楚秀微笑道:“这很有用,多谢楚姑娘你了。”
杜铁镜道:“危姑娘是看出什么了?”
危兰道:“留家堡的留晟师伯,是五月初五出生之人。”
这话落下,三人彼此对视一眼,均觉这册子上的记载未免有些无稽之谈,但与此同时,他们的心底也都浮起一个猜测,若燕玉龙果真就是孙长宇不假,那么他如今做的这一切,是否会与这点有关?
杜铁镜道:“但这仍然不能解释此事与权九寒的关系。”
危兰颌首道:“不过我倒想明白另一件事。之前我曾奇怪,孙长宇当年杀人并不敢明目张胆,显然他也怕他的所作所为被世人知晓,却为何要选在梧安村铸剑?这儿离留家堡太近,他难道不怕他的恶行被留家堡发现发现?如今看来,或许,他那时候的最终目的就在于留晟?”
杜铁镜道:“此言有理!外面有人,我们出去看看?”
这上句话与下句话之间,毫不关联。楚秀原本正认真听他们的分析,霍地一怔,一时之间没怎么懂杜铁镜的意思。危兰倒是在顷刻间了然,却也微微吃了一惊。
密室的门未关,可是外面有人,她完全没有察觉。
危兰下意识地握住腰间木鞘剑的剑柄,略作沉吟,遂与杜铁镜、楚秀一同走出密室。
剑光再亮,也比不得日光的耀眼。
破旧不堪的屋子,天穹红日的光线反而从破窗里射进来,四周登时变得亮堂,那束光也照在了窗边一名身着黑衣的高瘦男子的身上。
那不是普通的黑色衣裳,衣料华贵,衣上还有流云暗纹,显得甚是高贵。
而男子冷淡的神色里也透着桀骜。
杜铁镜在刹那间通过对方的眼神脸色,举手投足的姿态,判断出对方定是一位非同寻常的高手,他顿时有了大兴趣,正要上前,忽记起曾答应过危兰的事,扬须笑了一笑,收回了那一步。
袁绝麟见状向他投去了奇怪的目光,道:“怎么,你怕我?”
杜铁镜年近半百,见惯风云,不至于为了这种挑衅的话而生气,大笑道:“我只是想了想,你要找的人应该不是我。”
袁绝麟道:“我不找你,你就不与我动手?”
杜铁镜道:“你不随便杀人,我就不与你动手。”
从头到尾,袁绝麟都未询问杜铁镜的姓名,只因他已从留影的口中得知“游侠之英”近来就在汉中的消息,此刻一见这名汉子背后的铜棍,哪里还能猜不出对方的身份?他自恃武艺超群,这世间除了“天下第一”权九寒之外,其余的武林高手,他纵然有可能胜不过,却也绝对输不了,因此并不怎么担忧杜铁镜会对自己造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