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叫人逮着痛处使劲儿欺负。
谢迁眉目愈发阴沉,在心里又狠狠地给威云府和治粟府记了一笔。
待云容容离开之后,谢迁站在房内走了好几圈消气,甫一回头,却发现蟹藕正蹲在床角,睁着一双盈亮的眼看着他,就好像能听懂他说话似的。
谢迁鬼使神差地,就过去将蟹藕抱在腿上,揉了揉蟹藕的小脑袋,然后难得吐露了一点深藏在心底的东西:“我不知道灵越心底难不难受,这事儿我好像也没办法帮到他,但我会一直陪着他的,不管在不在身边,我都在陪着他,所以我也希望他能确信,他一直有我。”
谢迁说完,便不禁抬眸往窗外看去,看这沉沉的夜空,看那月色破开阴霾。
却是没有注意到,对外界事物一向反应不大的蟹藕,此时却悄悄地动了动耳朵。
当天晚上谢迁把蟹藕放窝里睡了之后,自己又动身悄悄出了驿站。
隔天一早又跟没事儿人似的从房间出来,一如既往地去了北境军营。
今日军营里的人各个见到他态度都恭敬了不少,身上那股嚣张的气焰似乎已经湮灭,好似在他面前只剩了一堆火星儿。
不过今天营内气氛却不似先前,也没人摆擂台了,各个来来往往的速度都提高了许多,平白给军营里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谢迁随意拉了一个人问:“这是怎么了?”
那人见到是他一拱手,恭敬地回:“回世子爷,于将军说和谈已过,楼月恐有异动,正在加紧排兵布阵。”
谢迁点点头:“于将军不愧是北境大将,颇有先见之明。”
说着便放手让那人走了。
随后他又在营内转了一大圈,倒也没有插手什么事。
直等到差不多午时的时候,躁动了半上午的大营忽然安静了一瞬。
已经好些日子没来北境大营的谢无涯骤然出现,他一出现也并没废话,直接以帅令颁布了一则命令。
内容也是有关边境排兵布阵的,可是阵法却不同于于风的安排,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套模式。
于风当时听了,本想同谢无涯商量,可是谢无涯到底担了这么多年北境的统帅,眼神一错,便叫人不敢再多说什么。
谢迁在一旁听着,垂眸笑了笑,他父王到底还是支持他的。
这新的阵法是谢迁昨日在荧阳城内绕了一圈之后绘制出来的,不过他的本意并非是要趁此时机捕杀颜夷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