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耳朵里嗡嗡作响，脚上像是绑了铅块一样的迅速下沉，腥咸的海水从口鼻被吸进肺里，疼得他想立刻死去。
他觉得，这幅身体，应该是快死了吧...
zane......
不行，他找到了zane，可是zane现在连自己的身份都接受不了，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宁致励猛地睁开眼睛，拼命挥动着双手往上游；就在这时候，头顶一片黑影威压而来。
下一刻，手腕迅速被抓住，身体能明显感觉被提了上去，脸颊被一双手捧住，固定着。
紧接着，一张模糊的脸在眼前放大，放大...直到有柔软的东西贴在嘴唇上，气息灌进口腔里，他才从恍惚中拉回一丝理智。
强大的求生欲让他像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茫然之间朝着对方伸出手去，迅速抱着对方的脖子，虽然头脑发昏，意识都快消失了，但依然能感觉自己抱的很用力。
方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宁致励从冰冷的海水里捞上岸，又是胸外按压又是人工呼吸的，直到对方吐出几大口水来，他揪起的心，才落了地。
“宁致励！”方错像是泄愤一样，拽住宁致励的衣领，把人半拉起来，两眼目眦欲裂，“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啊？我问你是不是疯了？！”
“放手..我现在，没有，力气跟你打架...”原本就晕的宁致励大声的咳嗽着，胸膛剧烈的起伏，被他这么一摇晃，双眼又开始迷离。
看到方错通红的眼，一副要死的表情，宁致励冷笑一声，呛得直咳嗽：“我死了...你不就...咳咳咳...不就自由了么...”
“你怕是忘了，我们可是互相折磨的关系！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松的去死，咱们就这么折磨一辈子吧！”方错甩开宁致励，卸去力气瘫倒在对方身边。
两人浑身都沾满了细碎的沙子。
湛蓝的天空上几朵白云飘过，方错抬手遮住脸，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整个人都在细细的颤抖着，暗自咒骂：“妈的！”
“你怎么在这里。”
“我他妈闲的！”
自从那一次他强上了宁致励之后，对方就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走哪都带着他了；平时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公司，都在刻意回避自己。
今天出门的时候，也没带他。
方错不放心，暗自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