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素素捂着脚腕,脸色惨白地哀嚎着。
沈沅嘉挑了挑眉,自作孽不可活。
梁素素脚滑不是意外,而是她故意为之。她一直注意着她的动静,自然没有错过她眼底的恶毒,多年浸淫后宅,那些小心思她也算是熟悉非常。
盛京城里的大宅子心机更深,手段更加恶毒,她都完好无损地活了下来,甚至还赢得了美名,真当她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她自然也不客气,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方才若是她没躲,跌下台阶,摔断腿的就是她了。
她用手勾了勾耳畔的青丝,笑得一点也不真诚:“哎呀,梁姑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怎么就摔下去了?”
梁素素疼得说不出话来,额头上已经满头大汗,发丝一缕缕沾在脸上,狼狈得很。
她深吸几口气,朝着一旁站着的方青青说道:“还不快来扶我起来!”
方青青其实也有些云里雾里,她知道梁素素想要陷害沈沅嘉,她乐得她出手,铲除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可她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受害的却成了她自己。
方青青不满梁素素的发号施令,可她一介商贾之女,身份比不得她,自然只能忍气吞声地上前,搀扶起梁素素。
恰在这时,在后面看了好一会儿的陆筵见沈沅嘉出了一口气,方施施然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今日陆筵穿了一身宝蓝色锦袍,袖间有祥云暗纹,行走间如浮云四游,翩然成风,发丝也用紫金冠束起,腰间坠了一个洁白无瑕的玉佩。
这样矜贵天成的颜色,柔和了陆筵周身的阴鸷,反倒多了几分世家子弟的雅致。
这个颜色的衣裳是沈沅嘉挑的,她的原话是,“殿下既然不能分辨颜色,以后就由我来当殿下的眼睛,往日殿下的衣裳不是玄色,便是白色,单调得很,也该尝试一下其他颜色的衣裳了。”
方青青一见陆筵,眼神就挪不开了,她呆滞地看着陆筵,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惊艳。
陆筵冷冷地觑了一眼她,俊美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很厌恶那个女人粘腻腻的眼神,就好似沾了口水的糖,让人恶心。
他这人,不喜欢从来都不会藏着掖着,当即淡淡喊道:“陆一。”
陆一会意,迅速地拔出剑,迅雷掩耳不及之势,剑尖便划过方青青的眼睛,留下一道血痕。
不过碍于沈沅嘉在场,陆一知晓不能过于血腥,只是划了她一剑,以示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