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顾其有些不解:“少夫人让老奴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让她说实话吗?如今田氏愿意说了,少夫人为何又——”
“说与不说,其叔,或者将军就猜不到是谁所为吗?”宋长明直接称呼他为其叔,这十年多亏了顾其的保护顾景行才能安然无恙,宋长明很感谢他。
“猜到是猜到,可其他人不知道,世人不知道,不知道高高在上的那位他残害臣子,玩弄权术,不配为——”
“其叔!”宋长明立即打断他。
顾其脸上还涨着激动的红,惊觉失言,额头冒出几滴冷汗。
“知道了又如何?谁能因为一个内宅妇人,还是个早该死了的死人,去定高高在上的那个人的罪尼?或者——”宋长明转过头望着他:“顾将军他不会这么做的,不然也不会等到今日。”
“我与将军想法不同!”顾其道。
宋长明静静望着眼前的老人,他鬓边泛白,脸上皱纹横生,红着的一双眼睛坚毅异常。
宋长明双手高抬,置于身前,弯腰郑重行了一礼。
顾其冷不丁看到她这样,忙去扶:“少夫人这是做什么?可使不得。”
“长明真心感谢其叔的维护,这十年,我很庆幸他身边能有一人全心全意为他着想的。”
顾其长叹一声:“阿景是我看着长大的,那样优秀的孩子,怎么忍心?他怎么忍心?”
叹息半晌,又道:“不过好在,少爷还是等来了少夫人。自少夫人来后,少爷不紧走出了溪风院,还主动参加武考,人也鲜活不少。”
宋长明摇摇头:“我始终还是来得太迟了。”
“不迟,还有很多年。”
是啊,他们还有一辈子,她要用一辈子的甜蜜去消灭那十年的心酸,用一次次的抵死.缠.眠去抵消那十年的孤独。
“那田氏?”顾其问道。
“随她吧。”
随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