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道,道是规矩,是规则,道就是理,是每个人都在不断参悟的东西。”
说到这,老酒鬼思索了一下,继续开口:“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道,所谓成道的体现,有人认为是成天境,有人认为是成圣者,其实这些都是体现之一。”
“练武是悟道,读书是悟道,念经打坐亦是悟道,但无论怎么悟,都逃不出个殊途同归的结局,故而有武圣、入圣、圣佛之类的区分,然而,莫非这就是道的最终体现?”
“试问古之圣者,岂止寥寥数人,那那些人又去了何处?”老酒鬼的双眉挑动,将刀直指上天,发丝无风自动。
“那上苍之上,还有什么?”
当这话发出来的时候,老酒鬼的声音堪比惊雷乍响,每个人的心中如遭重击,那心脏的跳动声变得清晰无比,像是此话不应在人间发出一般,天上此时亦有惊雷乍响,劈向单手持刀的老酒鬼,可老酒鬼不慌不忙,一刀断惊雷。
“那些个所谓古圣者,入了传说中的天门,成了所谓神仙,莫非就能掌控凡俗的命运?曾经周国有一个儒圣,名曰孟尘,此人,诸位应当有所耳闻。”
孟尘,这人的名字在座众人岂止耳闻,简直是鼎鼎大名传遍人间,如果说这个时代有大儒一个叫做李公羊一个叫做鬼谷子的话,那在当年孟尘游走人间的时代,无人敢在孟尘面前称圣,在当时无论文武,孟尘皆可当人间第一!
“在孟尘之前,有人提出过一个学说,叫做存天理,灭人欲,可何为天理,何为人欲?”
“人无七情六欲,与畜生何意,而天理呢?那些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亦或得道者,他们将他们说出的话就当做天理,可天下,岂有此理!”
“你当下在悟什么,在做什么,这都是你内心深处的想法,而在你心中成立的种种想法,方为天理!人之初,无论善恶,善恶之别,在于所处之处,倘若生于积善之家,人会大恶乎?生于大乱之世,大善能存乎?克恶扬善有抱负,心有所悟达其道者,便是圣人!”
“人人皆知孟尘最终是什么下场,可为何无人敢传?孟尘一人持书籍入天门,一人抗天,最终顶着九天神雷入了天门,力战而死,为何天下人不敢传?应当敬畏的,是所谓人间之中的大善,是天下共推的规矩,而不是这狗屁苍天!”
天雷滚滚,不断劈向老酒鬼,可老酒鬼已然动怒,他想起了自己的曾经,想起了那个佳人,想起了曾经被历史尘封的真相,他怒而出刀,大喝一声“滚”,天雷惊散,那一把长刀,力撼天道。
“孟尘大善,一人入天门,可我不是这类人,我只是个俗人,我只是认为,人之所以为人,是不可如同畜生一般,被这所谓苍天予取予夺的,我今日立于此,拜托诸位,召天下有志之人,共抗贼天!”
老酒鬼的声音铿锵有力,众人如闻大道音。
“何为道,道是规则,是规矩,是道路,是不应受任何拘束的,既然上天有所拘束,有所不明道理,那推翻了他,又有何错之有?一年之后,我王奇立于此,待诸位同来,共抗天门。”说完这话,老酒鬼终于将憋在心中十余年的抱负与想法都一吐而尽,他摘下了腰间的酒葫芦,豪饮一口,接下来该干嘛呢?雪儿,我该来好好陪你一年了。
在众人面前,独自离去的老酒鬼背影寂寥,可他们的内心大多已有熊熊烈火起,这个时代已经不是当年孟尘的那个时代了,人间已有许多圣者,已有许多寂寥人,而那如同一览众山小的没落感,实在太难以忍受。
那就去吧,一年之后,看看这始终盖在我们头顶之上的天,究竟是个怎样的庐山真面目,众人四散,画杰杵着拐杖走到司徒浩然身后。
司徒浩然抬头望向半山腰的魔风:“他说的不错,我想这也是老师的想法,到时候,我期待与你们同上天道。”说完这话,司徒浩然与画杰缓缓离去。
只有魔风知道,这句话司徒浩然并不是给自己或者慕容风说的,而是给仍在闭关修炼的另外五位长老说的,只有真正的老辈人才知道,魔道的修行之祖,其实是受了当年孟圣人的些许指点,故而创立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