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宗霆连忙止住她的话头,心有余悸地向外看了看,这才压低声音道,“那都过去了!你给我记住,秦昭,只有秦安离这一个儿子!”
宗夫人也略有后怕,只是仍不愿丈夫反驳自己,嘴硬道:“我外祖父原来还在朝中做官时,我母亲还常和官家小姐走动,谁人不知秦家的那点破事……”
宗霆瞪她一眼:“这话休要再说了!要是被人听到,咱们都完了!”
宗夫人看他真生气了,也就不再多说,指尖绕着帕子转了两圈,把生出的气平了下去。
这一辆马车后面,正是宗颍的马车。
她的丫鬟从门帘的缝隙里瞄了半天,只能看到秦安离隐隐约约的半个身形,对宗颍道:“小姐,那位秦公子和顺哥儿、项哥儿他们聊得正欢呢!也不知怎么这么巧,在老宅都能碰到他。”
宗颍正低头看一本诗集,听到这话没有抬头,只应付地嗯了一声。
丫鬟继续道:“这位秦公子真是玉树临风,上次福兴楼那首诗也作得好,长得好,家世也好,要我说,配小姐绰绰有余呢!”
宗颍微一错愕,抬起头来:“和我有什么关系?”
“嗯?您不知道吗?”丫鬟意外道,“上次许公子办的酒宴散了后,他不是在偏门把涎龙草送给了您吗?回来后这事儿府里都传开了!奴婢们私下都说,秦公子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小姐,一定是对小姐有意思!”
宗颍是真不知道这回事,当下把书一放说道:“他送的是颂二哥,我不过是中间传了一手罢了,怎么反叫你们传成这样?这些乱掰闲话自己家里说说也就罢了,若是传出去,别说家里这些姐妹都跟着我无光,对秦公子的名声也不好。你们这些丫头,就知道瞎嚼舌头,回头自己去管家婆子那领罚!”
丫鬟被骂了一顿,也知道有些不妥,低低应了声,但还是忍不住说道:“小姐,说真的,您就没有一点点动心吗?秦公子出手这么大方,待人又和善,您若嫁过去,必定不会受委屈的!”
宗颍哭笑不得:“你这丫头是不是思春了,怎么句句不离人家秦公子?你要是喜欢,你自己嫁好了!”
丫鬟吐了吐舌头:“秦公子哪瞧得上我呀!倒是姑娘才貌双绝,和秦公子登对。您是不知道,那天作诗的时候你们站在一起,奴婢我在下面看得是心潮澎湃啊,就像……就像一对金童玉女一般!”
宗颍啐她一口:“不嫌羞!回头我就找人给你说门亲事,你也不必在我边上待了,自己金童玉女相夫教子去吧!”
丫鬟嬉笑道:“奴婢不嘛!奴婢就要跟着姑娘,一直跟着,奴婢不嫁!”
两个人相视一眼,笑了起来。
马车缓缓停下,外面传来说话声。
丫鬟探出脑袋看了看,道:“姑娘,到了。咱们下去吧。”
车队前方,秦安离等人下马,宗顺介绍道:“这片山是祖上就包下来的,临着沄水河,风水好。闲的时候我们就来踏踏青,游玩放松一下。这座山建了果园,山那边还可以狩猎,您要是感兴趣,一会摘完了果子父亲母亲和妹妹们留下歇息,我们几个陪您去过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