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死者安息,来世安好。祁酒如是想。
因着祁灼与了丹药的缘故,洛天的伤口快速愈合,现下正闭目打坐,同轩辕云景一道凝神修炼。
“王兄,你的脖子……”祁灼看到祁酒脖颈那一片手印,唇畔微微张着,反手祭出一瓶药水,递了过去,“这个去疤的。王兄且快些擦着,莫叫苏苏看到——否则她该心疼了。”
祁酒接过那药水,拔开塞子轻轻倒出些随意抹了抹,便将药瓶子递了回去。他看着祁灼,微微一笑:“灼灼还是自己留着吧,你的好意王兄心领便不手收了。”
又将瓶子拿回,祁灼默默转身垂下眼角。看着天边越发昏暗的残阳,祁灼眼底的光明灭不定。
王兄啊王兄啊,你要何时才能够……
才能够记起那十里桃林啊?
罢了罢了,一切随缘罢。记不记起也都无关紧要,至少这一世,她还在
他身边便好。
敛起心头思绪,祁灼转身伴着祁酒守护那二人修炼,见他们气息平稳了适才盘坐,闭目修炼起来。
一眨眼,已是两日之后。
这日清晨,轩辕云景率先睁开了眼。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泛出的灵力波动,无时无刻不再喧嚣叫闹着自家主人金丹九重天大圆满的修为。
还没有摸到晋升元婴境界的门道,且先搁浅着罢。只不知师傅何时归来……
忽而记起洛歌临去时,对自己传音入密讲她要喝酒,让自己四日之后去小镇东角的一处酒家沽酒。
“云凡兄,我去为师傅沽些酒来。”轩辕云景敛了气息,对祁酒悄悄传音入密,而后默不作声离了开去。
祁酒看了一眼轩辕云景离去的方向,耳畔忽而回响起洛歌被岑禾带走时的一番言语——
“阿酒,若是我徒儿阿景提出要去小镇东角为我沽酒,且由着他去罢。那里有一位故人,等了他五百年了。”
能够等五百年而不泯灭心中信仰的,大抵也是个痴儿罢。
祁酒默默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