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奚棠在薛玉衡面前都是温顺乖巧的。
现在仿佛一朵带刺的玫瑰,漂亮且扎手。
说话间,薛玉衡温热的气息喷在奚棠的耳垂,奚棠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推开了薛玉衡搭在身上的双臂,不料这个动作却让薛玉衡眉头皱的死紧,脸色瞬间冷了下去,山雨欲来。
奚棠不用看也知道薛玉衡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他懒得伺候薛玉衡的小姐脾气,和对方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眼前的雪花图像便越来越多,视线内群魔乱舞的人物已经有些看不清楚了,心脏不规律地跳动的,让他怀疑自己下一秒就要猝死。
他“哗”的一声站了起来,一张脸仿佛被半明半暗的灯光割裂成了两半,左脸温敛清冷如玉,右脸肿胀青紫,还带着伤,看上去有些狰狞可怖。
仰面迎上薛玉衡骇人的眼神,奚棠薄唇轻启,吐出的话却缓慢坚定:
“我说。”
“自己穿。”
和薛玉衡呆的时间越长,身体越不舒服,奚棠心底隐隐有些不安,直接丢下一句“我先走了”就想离开。
音乐停了。
现场的气氛有些沉凝,仿佛坠入深海般压力陡增,现场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对又在玩什么情侣把戏。
奚棠懒得管别人什么想法,自顾自地想推开门。
谁料在手触上把手的一瞬间,一阵大力将他拉了回去,奚棠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被捏住后颈皮的猫,猝不及防地被推到了墙上,后脑勺结结实实“咚”的一声撞在坚硬的墙壁上,顿时疼的眼冒金星。
“嘶!”
光听声音就知道肯定很疼。
在场的公子小姐们倒吸一口冷气,联想到薛玉衡平时的为人处事作风,不约而同地在心底替奚棠捏了把汗。
面前的人揪着他的衣领,将他堵在墙角,薛玉衡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奚棠完好的左半边脸上,声音却如恶鬼般森冷,透着无言的威胁:
“奚棠,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后脑勺被这么一撞,原本就头痛的奚棠感觉现在仿佛有一把锋利的斧头在脑中不停地劈砍,脑仁突突的疼,他根本没听清薛玉衡在说些什么,只感觉泪腺忽的一酸,生理性的泪水如大坝开闸般猝不及防地涌了出来,琥珀色的眸子如同春日刚解封的池水般清澈干净,明晃晃地映出薛玉衡冰冷的神色。
薛玉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