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不退,呕吐,无法进食…欣欣妈每说一个字,办公室内沈子浔和秦以白的心都狠狠地往下一沉。饶是如此,沈子浔依旧安慰家属道:“欣欣妈,咱们要先验个血项,看看孩子的病因是什么,再下结论。”
“好好好。”欣欣妈抹了把眼泪,“只要能治好我家欣欣的病,您说什么就做什么。验血项…对,要先验血项,再下结论…”
沈子浔给欣欣开了血常规化验单,又备注加急。护送欣欣妈单薄地抱着女儿,摇摇摆摆的走向电梯时,沈子浔的心揪得厉害。回到办公室,他近乎是颓废的倒在凳子上,看向天花板,心里五味杂陈。
他做错了吗?孩子的肠管不该保留吗?孩子会是…
沈子浔不知道,他似乎也没有把握。对于保留肠管他当时也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如果真的需要二次开腹,那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欣欣母女。
“嗯…老师?”秦以白的声音忽的炸起。
“出去。”沈子浔淡淡的说,言简意赅。他只想一个人静着。再加上昨晚的事情,沈子浔心里并不太想对秦以白发火。
也许秦以白是自知理亏。她难得没有辩驳,沉默的走了出去。
沈子浔抬眼向窗外。阳光很好,暖洋洋的透过窗户,照在沈子浔身上,仿佛他浑身都带了温柔的光圈,衬的他宛若晨阳或者日暮。
沈子浔很想给自己来一巴掌。如果真的要进行二次手术,不论欣欣母亲态度如何,他都会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一辈子。
沈子浔正想着,突然他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
“我让你出去你没听到吗?”沈子浔以为是秦以白,于是连头也没抬,说道。
来者沉默了一下,然后关上门。有人开口,沈子浔听到是熟悉的嗓音:
“你脾气倒挺大。”
下一秒,沈子浔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他看向门外,沈子暮一袭白大褂,就静静地站在门口。
“哦,对。”沈子浔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秦以白进来是会敲门的。”
“对不起。”除了道歉他也不知道可以用什么话来接沈子暮那句平静到没有语气却叫人不知所措的话。
“事情我听说了。”沈子暮并不理睬道歉,直接道。
沈子浔的手落在身侧,手指在衣袖的遮掩下蜷了又蜷。“嗯,是啊。”
“血项结果还没出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