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两人站在后院边的墙上犯起了难。
仪鸾司围墙高耸,魏冉翻进来容易,可秦离就不太容易了。
秦离看见魏冉似乎在沉思,心底打鼓,他不会准备扔条绳子让她自己往上爬吧。
那她宁可回去打地铺。
黑暗中听见魏冉低笑了一下,“殿下闭眼。”
皓月半窗,残灯明灭,银河泻影,月兔东升。
万籁俱寂,如此夜色中,连内心都不由得宁静了下来。
魏冉的声音清润悦耳,秦离甚至有点想顺着他的意思把眼睛闭上,可是若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那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面子。
她盯着魏冉,“你干嘛?”
魏冉笑道,“我怕殿下恐高。”
话音未落,秦离还未有所准备,他便虚揽住秦离的肩,温言道,“殿下抓紧我。”
语毕,他足尖发力,步履翩跹,凌波微步,以那高墙为着力点,几下便跃了上去,犹如烟中云鹤。
秦离没料到他这一出,手忙脚乱间也顾不得许多,揪住魏冉的衣领子,抓得死紧,死活不敢往下看。
耳边传来魏冉声音,“殿下果然这般恐高啊。”
秦离死死闭着眼睛,口中强辩,手下紧抓,“你胡说,本宫只是不习惯,才不恐高。”
“那估计殿下以后有的习惯了。”魏冉的声音顺着凛凛风声传了来,冬日的寒凉的空气混着他身上独特的檀香气息,竟比宫中沉香还要宁心静气。
她扒拉着魏冉,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暖意。
秦离莫名安定下心,慢慢睁开眼,却发现此时已站在了侯府的屋顶上。
清光霁月,皎月明朗。
侯府虽然隔着正街有些距离,奈何站得高看得远,一番景色竟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