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婉笑了,搁下手中的杯子,问她:“那你想做什么?”
李玉宸坐正身子,问她:“你会打牌吧?大殷帝国很流行的摸方九。”
摸方九是一种牌戏,殷太后时期甚为流行,那个时候大大小小的官员,包括家中亲眷,无一人不因太后喜欢玩这个牌戏而亟亟钻研,虽然太后死了,可这个牌戏却没有从人间消失,依然繁荣在皇宫内外,大街小巷。
摸方九是聂青婉发明的,她当然会。
可以说,普天之下,玩的过她的人,还没出身。
身为太后,她会,可身为晋东郡主,她应该是不会的,聂青婉挑了挑眉头,说道:“我不会。”
李玉宸道:“没劲。”
聂青婉笑道:“但我学习能力强,你们玩着,我在旁边看着,看几局就能上手了。”
李玉宸不太相信地问:“真的?”
聂青婉道:“当然了,你要相信我的这里。”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李玉宸一下子振奋了精神,忙让宁思贞回她的香茗居去拿牌,宁思贞二话没说,带着香泽就回了香茗居,然后拿了牌盒就来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聂青婉怔住,看着面前李玉宸、宁思贞、袭宝珍、杨仪澜这四个姑娘如狼似虎的眼神,无语地想,别的后宫女子只想对皇上如狼似虎,她们倒好,窝在西苑,备受冷落,却似乎甘之如饴,对一副牌盒的热情完全超过了对皇上。
聂青婉眨了眨眼,看着李玉宸她们依次坐下,将牌摆好,一副‘我要大展拳脚,谁都别想挡我财路’的土匪样了,抿起唇角笑了。
位置都挑好坐下,李玉宸冲聂青婉说:“我们四人中,就属宁思贞最会玩,但素来我手气好,袭宝珍不上不下,杨仪澜是最不会玩的,可她又最爱玩,你看你坐哪里。”
聂青婉看了四人一眼,此时日上梢头,竹制的凉轩四周栽满了桐竹,枝叶繁茂,大片如花,挡住了一大清早就热辣辣的太阳,有少数日光的斑点洒下来,倒为清幽的凉轩增添了几许晶莹的波光,波光折射在聂青婉的一眉一眼上,酝出惊心动魄的美景,她笑着说:“就坐在杨仪澜身边吧。”
李玉宸道:“不该是坐在宁思贞身边吗?”
聂青婉道:“反正一左一右,我先跟宁思贞学,再看杨仪澜,这样就知道怎么打才能避开差牌了。”
李玉宸一怔,说道:“聪明。”
旁边的宁思贞打趣道:“娘娘,你一下子看两方的牌,切忌不许说牌啊。”